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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レオ司】銀河鉄道の夜(中下)

我没有弃坑我只是最近大脑有点放空写的有点慢……

想在レオ生日前写完是不可能了所以至少要更新一次()最后一章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完不过一定会写完的……

就算这篇来不及,我也真的很想写个レオ生贺


*银河铁道之夜还有企鹅罐都是我很喜欢的作品,在写的时候可能多少有些用词都是出自这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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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司原本认为,自己是个更加理性的人。

但与那个人相遇之后,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或许是相信命运的。

没有遇到他的话,自己一定还走在那条宽敞却寂寞的大路上,朝着别人早已为他设定好的目标,用着别人早就替他决定好的速度,一步一步,独自一人向前走着。

与他相遇之后,自己眼前那条笔直的路头一次出现了分叉点,自己头一次可以自己去选择道路,从一个路口走向更多的岔路口,每一个选择都无法回头,但每个选择都不再属于别人。

那个与他相遇的车站,或许就是他的命运换乘点也说不定。

让自己的命运逐渐的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换乘点。

 

走下电车,月台上依旧没有那个人的身影,司轻轻叹了口气,坐在了他总是会出现的那个长椅上。

这个车站其实距离他的家还有一站的距离,过去只是偶尔想多走会再回家的时候才会提前下车,但自从与那个人相遇后,提前一站下车已经彻底变成了本能般的习惯。

距离他第一次逃课的那天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两人从游乐场回来道别后,就再也没再次相遇过。

最初的一个月是司的原因。

逃课的事很快就被父亲知道了,但父亲并没他预料之中的生气,他只对司说了一句话,好好想清楚你要做的事。

不是对他叱喝也没有严肃的教育,那天父亲把他叫到自己的书房,仅仅只说了这一句而已,但却已经足够动摇司的心。

啊,我一定是让父亲失望了吧。

关上书房的大门,他这么想到。

那天之后,司暂时的回到了由专人接送上下学的生活。

无法再接近那个车站,暂时的回到了过去的生活。像以前那样早早的到达学校,与平时一样的完成一天的课程,比起过去更加准时的回到家里。

可是没过去多久,司就察觉到了其中的违和感。

为什么。

放学后在独自一人的教室里,司不停的寻找着那个无法被忽视的违和感。

只是回到了过去的生活而已,为什么会感觉到如此的不自由。

为什么过去的自己从来不曾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度过的生活。

居然是如此的单调又乏味。

「……宇宙人先生。」

叫着那个人的代称,司趴在自己的课桌上,埋入了自己的手臂之间。

 

 

关于名字的问题,司曾经非常不满的向他抱怨过。

至少姓氏这种程度可以说吧?

可是无论司怎么要求,对方都只是笑着拒绝回答。

为什么!

这么反复追问几次后,他带着标志性的爽朗笑声,抓了下被他随意的绑在一边的发尾。

名字这种东西怎么都好,不过是束缚自己的符号而已。

那个人非常轻易的就说出了自己无法反驳的话。

名字给自己带来的束缚,司比其他任何人都有更深刻的领悟。他们的相遇是命运的偶然,他们各自都是自由的个体,不应有任何牵制对方的行为。

于是司无奈的笑了笑,承认了这次争端自己的败北。

那么当我想要叫你的时候,应该怎么称呼才好呢?

那个人撑着下巴稍稍思索了下,立刻绽开了他像阳光那样的微笑。

那就把我当宇宙人吧!哇哈哈哈哈!

于是那天开始,那个人就成了自己的宇宙人先生。

 

 

大概在快过去一个月的时候。

起因司已经不记得了,可能也没有什么原因,单纯只是自己到达了极限而已,只是张开口念出那个人的代称,自己就突然无法忍受了。

那个人是随心所欲的,如果那个人怎么都在车站等不到自己,或许他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如果自己再也无法去车站找他,如果他再也不愿在车站等他,他们就再也不会相遇了。

只要想到这个,司就再也无法忍受了。

他逃出了学校,一路跑向了距离学校最近的车站,坐上半个月前自己还每天乘坐的电车,又在熟悉的车站下了车。

理所当然的,那个地方没有自己期待的人在等待着。

没有夕阳的颜色,没有阳光的味道,当然也没有传来那个爽朗的标志性笑声。

司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笨蛋似的,他苦笑着坐上了长椅,有些出神的仰起了头。

他记得那个人在这里等他的时候,不是埋着头写曲子,就是像这样仰着头,出神的看着月台的上方。

司一直好奇,他到底透过那个细长的天空看到了什么。

在他的眼里,月台的上方始终都是一片再普通不过的天空,时而碧蓝时而灰暗,今天的天气说不上多好,所以天空的颜色是难以形容的灰白色,虽然是午后却没有温暖的阳光,可是也不像是阴雨天的那种潮湿阴冷,似乎是跟自己一样的存在,不上不下,既不特殊也不特别。

虽然那个人总是强调说从他的身上获得了源源不断的灵感,可是在司的眼里,他即使只看着这片普通又狭窄的天空,就已经能获得足够多的创作灵感了。

自己对他而言绝对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或者说在他眼中的世界,即使是一个掉落在地上的可乐罐,都是与众不同的特殊存在。

司注意到他的眼睛有点酸胀,所以他眨了眨眼。

也许是仰着头看了太久的缘故,自己只是轻眨了下眼皮,用来滋润眼睛的眼泪就滴了下来,它划过自己的脸颊,留下一条冰凉的弧线,掉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司轻轻合上了眼睛,之前灰白的天空已经不知不觉染上了一层黯淡的橘红色。

他终于明白了一直盘踞在胸口的违和感与不安的本体。

原来自己只是害怕被那个人遗忘而已。

 

那一天,自己重新向父亲申请到了电车上下学的允许。

那天起,司每天一放学就立刻来到那个车站,他每天都坐在那个长椅上,直到夕阳的橘红色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冬季已经逐渐远去,随着初春的接近,原本短暂的傍晚正逐渐变的漫长,司等待的时间也就随着傍晚时间的改变一天比一天延后,可是等待的人却始终都没有出现。

在没有目的也没有终点的等待中,司发现在不知不觉间,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忘记一个偶遇的路人需要多久时间呢。

自己已经不太记得刚刚下车的时候迎面而来的那个上班族的脸了。

忘记一个有过短暂交流的人需要多久时间呢。

上两个月跟自己发生争执的那个大叔的脸,说真的其实已经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了。

忘记一个偶然相遇,有过不长也不短的交流,可是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的人,需要多久时间呢。

无意识的拨动着自己的手指,司咬紧了自己的嘴。

至少如果记得名字的话,一定能稍微延长一点记忆的时间吧。

最讨厌被名字束缚的自己,却有那么一点希望能用自己的名字束缚住那个人的记忆。

哪怕只是多停留几秒。

 

 

 

距离司家大约2站车站再步行10分钟的距离,有一个不是很出名,但是有不少别处找不到的藏书的图书馆,是司平时休息经常会去的地方之一。

推开半透明的玻璃大门,司看了眼门口的宣传栏,按照上面的指示,转向了与阅览室相反的方向。

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书,而是为了一个无名画师的画展。

昨天在车站用着傍晚不长也不短的时间等待着某个人的时候,司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着,车站的月台上最多见的是各式各样的广告牌,有新发售的商品广告,有附近的旅游观光介绍,最近占去了最显眼位置的,是一个最近似乎很有人气的偶像团体的演唱会海报,上面似乎是写着全国巡演的最终站之类的,司对这类庶民的流行文化不是特别的精通。

扫过这些醒目的广告牌,最终吸引住了司的视线的,是在宣传窗口贴的一小张既不起眼也不特别的海报。

阔别十年的银河画展,与众不同的铁道之夜。

从海报的内容来看,似乎是以那篇著名的童话为主题的一个个人画展,作者的名字从来没听过,展出的地方也不知为何选在了图书馆。

司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注意会被它吸引,可能正巧主题是他很喜欢的作品之一的缘故,也可能只是因为它是最新贴上去的缘故,但司又觉得,这或许这也就是自己在隐约间想要去相信的命运之一也说不定。

所以他决定顺从命运的安排,去看一眼这个既不特别也不醒目,却让他忍不住的非常在意的小型画展。

 

按照指示牌在馆内绕了几个弯,司来到了这次画展的展厅。

展厅不是很大,站在门口就能看到整个画展的全貌,围着墙面摆放着一圈的那些油画,大概就是今天的主角吧,整个展览除了在门口派发简介的工作人员外,再没看到其他人,跟司预料的差不多,简陋的布置,稀少的观众。

应该说目前为止只有他一人吧。

司轻叹了一声,踏入了这个显得有些冷清的空间。

摆放在最门口的油画,是一整片的银河与一辆奔跑不息,仿佛即将消失在银河尽头的旧式火车,司被画中闪烁着星光的银河所吸引,在门口的位置驻足了几秒。

油画的顺序似乎是遵照了童话中各个场景的出场顺序,主角生活的小镇,他睡着的那个小山丘,著名的银河火车站,由水晶组成的沙滩,仿佛可以挖掘出无数标本的普利茅斯海岸,那个让人忘却不了的捕鸟人,还有那个,司小时候最难忘的,天蝎火光。

司缓慢的从一幅画走向下一幅画,最后自己的脚步停在了一整片仿佛永远都不会燃尽的火红色的油画的面前。

画的标题是蝎之炎,图中描绘的,就是故事里那只可怜的,为了不让自己即将凋零的生命白白浪费,祈求神明燃烧自己的小蝎子。

司发现自己对这幅画有印象,那时候的自己似乎还很小很小,小到甚至必须用力的仰着头才能看清整幅图的全貌,因为不明白为什么蝎子可以燃烧,所以在他的身边有谁告诉他了蝎之炎的故事。

可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幸福又在哪里呢?无穷无尽的燃烧着自己,如果他的周围因他而摆脱了黑暗获得了幸福,那么他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只有蝎子先生无法获得幸福,不是太可怜了吗?」

追寻着已经浑浊不清的幼年回忆,司悄悄的张开了口,念出了自己小时候听完故事后,追问那个人的问题。

那时候在他身边的人,似乎是这么回答他的吧。

「也许永不停息的火焰,就是蝎子他想要的幸福呢?」

身后传来的声音与自己记忆中的回答完美的重叠在了一起,司不可思议的回过了身,看向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的人。

他的头发比夕阳的颜色更加耀眼,他的笑容比洒在身上的阳光更加温暖,他的声音总是清爽又透亮,他的翡翠双瞳里总是像银河一样闪烁着点点星光。

以为再也不会出现的人,为什么能这么自然的就出现在他的身后呢。

「宇宙人……先生?」

「哦,好久不见!」

他咧着嘴朝着自己摆了摆手,露出了让他原本就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稚气的虎牙。

司也忍不住回了他一个浅笑,他发现在没有相遇的那些日子里,这个人的头发似乎又悄悄的长长了那么点。

 

 

「哦哦!原来这图书馆后面还有这么好的地方!」

那个人张开手臂转着圈,在这一小片还称不上树林的地方蹦蹦跳跳的大笑了起来。

「请安静一点,这里还算是图书馆的一部分,也许会吵到在室内看书的人的!」

跟在他稍微后面一点的地方,司有些不满的插着腰向着他警告,可是也许是他的笑声太过怀念,一旦意识到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司说话的声音里,就不由的带上了藏不住的笑意。

「哇哈哈哈哈,一段时间不见你还是这么啰嗦。」

那个人一边笑着,一边头也不回的径直向前走着,司虽然还是一副生气的样子,却还是忍不住的挂着微笑,跟在他的身后。

「啰、啰嗦?!一段时间不见你才是,说话还是那么失礼!」

「哇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并不是在夸你?!」

「哇哈哈哈哈哈。」

两人之间的对话始终都是些毫无意义的内容,那个人毫无目的的在这个藏于图书馆后方的小林子里来回晃着,自己也就跟着他,毫无理由的反复的穿梭在树与树之间。

接近初春的阳光比起冬天来要的更加温暖些,它穿透了这些常青树的枝干照射进来,在那个人橘色的头发上留下了斑驳的树影。

印着阳光的部分闪烁着耀眼的金色,被树影遮盖的部分又带着温暖的橘红色,跟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司忍不住的想象起了他头发的温度。

「嗯?你在看什么?」

突然,总是在前面的那个人停了下来,朝着司的方向回过了头。

虽然注意到他动作的时候司就立刻转移了视线,但看来还是被他察觉到了。

不过他并没有要因此调侃的意思,对着司的,是单纯的好奇与疑问。

「…头发。」

司偷偷的用眼角瞄了他一眼,又立刻看向了其他的地方。

「头发?」

「看起来……似乎很温暖的样子。」

「想摸吗?」

「诶?」

当司消化掉那三个字的意思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凑近到了自己的眼前,他略微的弯下了腰,把自己的头伸到了司的面前。

「摸吧摸吧!」

他笑着,朝着司甩了甩他有些凌乱的碎发。

过近的接触让司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要立刻后退到安全距离,可是却又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最终他控制住了自己想要逃跑的双腿,颤颤巍巍的,朝着那个橘色的头顶伸出了手。

「可、可以吗?」

司忍不住的询问到。

「摸吧摸吧不用客气!」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还是带着少许的不安,司张开了手心,缓缓的,缓缓的靠近了他的头顶,嘴里小声的念着失礼了,轻轻的压上了他的发丝。

首先从手心传来的,是比想象中柔软的多的触感。

接着,温热的,与自己的体温不同的热度,也透过手心传递了过来。

想到那是来自于眼前这个人的体温,司又忍不住移开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他头顶的视线。

也许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烫了也说不定。

司咬了咬自己嘴的表皮,强制性的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个一动不动的停留在对方头顶的手心上。

撇去人体自带的体温,其实刚才被日光晒着的地方,并没有因此留下过多的热量,发丝微凉的触感,也如实的透过自己的手传递了过来。

「怎么样?」

注意到他的视线,司收回了自己的手。

「嗯……普通的温度?」

「哇哈哈,什么啊这个不上不下的回答。」

那个人笑着抬起了头,他翡翠色的双眼看了司一眼,学着刚才司的样子,也朝着他伸出了手。

「那么轮到我了。」

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的司忍不住闭起了双眼。

可是预计会从头顶传来的触感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来自一整个人的温度,以及体重。

「诶????」

来不及反应的司跟着压向了自己的人一起,失去平衡倒在了枯黄的草地上。

 

背后因为刚才的撞击正不断的传来隐隐的痛感,司挣扎着,撑着冰凉的草地想要爬起来,可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趴在他身上的那个人,却死死的压着他,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那个……可以让一下吗?」

司试着轻拍了下他的后背,那个人好像稍微动了动,他唔嗯了几声,最终还是继续压在他身上,不愿动弹。

「那个……?」

「我说你,是真的吗?」

隔了一会,他有些沉闷的声音隔着衣物传了过来,可是话中的意思,却让司不是很明白。

他微微的歪过了头。

「真…咦咦?等??」

突然压着自己的人抱住了自己的腰,他晃了晃头,突然来回的蹭起了自己肚子的位置,肚子上传来的头发那种柔软又沙啦沙啦的微妙感觉,让司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收紧了自己的腹部。

「…………」

司僵直着身体,伸着的手停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觉得应该立刻把这人给推开,可是不知为何,自己的手就是怎么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最后挣扎了半天,结果他只是用力的抿紧了忍不住想要叫出声的嘴。

「嗯果然是真的。」

完全不知道司这边的痛苦挣扎,抱着他的那个人好像是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了满足,他轻轻呼出了口气,终于松开了抱着司的手,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

「仔细想想的话,梦里的你还要小只的多嘛,嗯嗯我还以为太久没睡看到幻觉了呢哈哈哈哈。」

说着一些别人根本无法理解的话,那个人盘着腿坐在了草地上,朝着司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

「呜……真是的!到底是在做什么!」

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后,司终于找回了控制自己身体的方法,他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虽然不停的抱怨着,却还是端正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哇哈哈哈哈抱歉抱歉。」

那个人一如既往的笑着,刚才消失的日光又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了他凌乱的发丝之间。

司叹了口气,偷偷的握紧了刚摸过他头发的手。

 

其实跟这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里,遇到的都是些出乎意料的,脱离常轨的事,他说的话做的事都远远的超过了司的认知,猜不透他的想法,也理解不了他的行为,那个人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也许对司而言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宇宙人。

可是自己的目光,就是忍不住想要跟随着他。

两个人只是暂时的安静了一会而已,那个人就已经仰起头,看着在司的眼里在平凡不过的天空,哼起了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小调。

司也学着他抬起了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的说出了今天一直困扰着他,也一直都问不出口的疑问。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呢。」

哼着小调的声音停了下来,司停顿了几秒后低下头,迎上了那个人翡翠色的视线。

「梦告诉我的。」

他勾了下嘴角,露出了一个不怎么能看到的,略带苦涩的微笑。

「梦是可以相信的,之前这么说过吧?」

那是上一次见面最后的对话。

司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

「但是为什么……是梦?」

「哈…我也不太清楚,」他笑了笑,尖尖的细牙若隐若现,「第一次做了那个梦之后遇到了你,遇到你之后那个梦又不断不断的延续着,灵感像是经历了宇宙大爆炸一样占满了我整个大脑,怎么写怎么写都好像不会枯竭似的……」

他的话突然停了下来,细长的眼睛带着难以捉摸的神情,不停的打量着司。

「但是最近完全不行,梦也不见了你也不见了灵感也躲了起来,真是不可思议,就好像我的生命都被控制在了你手心的感觉。」

那双翡翠色的眼睛仿佛要将自己一切都看透似的,司低下了头,避开了来自他笔直的视线。

为什么他会这么认为呢。

那个随心所欲又为所欲为的人,总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谁抓住呢。

司的视线不停的流离躲闪着,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双手。

何况自己的手心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生命也好,命运也好,无论是他的还是自己的,什么都没有。

 

突然的,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膝盖上。

如果要用什么来打比喻的话,就好像是太阳掉了下来的感觉。

「唔不行了,已经3天没怎么睡了直到刚才还一直在赶新干线……膝盖借我……」

完全不给司拒绝的权力,刚才看着还很精神的人,就这么不由分说的靠上了司的膝盖。

而自己上一秒还阴郁的心情也就这样,被他强行的,又轻易的打断了。

「你…」

看到他眼眶下厚重的黑眼圈,司轻叹了口气,咽下了原本想要说的话。

「这样的话,立刻回去休息不是比较好吗。」

冰凉的指尖小心的拂过他眼角下的疲惫,那个人的眼皮抖了下,缓缓的张开了眼。

「不要。」

像个孩子似的,他撅了撅嘴。

「你还是小孩吗!」

「就是小孩嘛!」

轻哼了一声,他蹭着司的膝盖扭过头,找了个比刚才更舒服的位置,不再去理睬司的闭上了眼。

让他休息这句话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吗?!

根本理解不了他的想法的司皱紧了眉,对着这个擅自把他的膝盖当成枕头的人,自己好像除了狠狠的瞪他几眼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初春的室外还带着明显的凉意,但或许是今天的天气格外舒适的缘故,像这样即使藏在斑驳的树影间,意外的也不会觉得太冷。

太阳的光线比起刚才的颜色加深了几分,司偷偷的确认了下手机,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接近了傍晚时分。

跟这个人总是在傍晚的时候想见,傍晚结束的时候分别。

唯一例外的那次,司以为那一定就是两人记忆的终点。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以为自己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司张了张口,才发现那个声音并不属于自己。

以为已经睡着的那个人枕着他的膝盖,正微微睁着眼睛注视着他。

「即使从早到晚都坐在那里,即使看遍了每一班电车里下来的人,还是哪里都找不到你。」

「即使想去外面找你,可是无论是你的名字还是联系方式,那时候才发现我对你,完全什么都不了解嘛,总是自称天才的,根本就像个笨蛋一样。」

他苦笑着,说出了越来越多至今为止自己已经经历了的,想要说出口却不知该对谁去说的话。

独自一人坐在那个站台的长椅上,听着列车到站的声音,数着每个登上楼梯的脚步声,在人群里寻找着每一个相似的身影,每一次都期待着抬起头,一次又一次失望的低下头。这种细数着每天都更接近绝望的等待的日子,原来他也同样的经历着吗。

原来像个笨蛋一样不肯放弃的人,不是只有自己一人吗。

「你在哭什么啊。」

啪嗒啪嗒,透明的液体不受控制的滑落了下来,滴落在他的脸颊上,那个人露出了点无奈的神色,朝着自己伸出了手。

「没有哭。」

「那怎么湿了。」

他有些粗糙的指腹带着微热的温度,轻轻抚过脸颊,抹去了那些不断滑落的液体。

「是下雨了。」

「那不去避雨没关系吗。」

「没关系。」

司摇了摇头,那个人轻轻笑出了声。

 

「……我去车站了,可是哪里都找不到你。」

翡翠色的眼睛似乎有一瞬间的动摇,他缓缓的张开了嘴。

「什么时候?」

「二月的最后一天开始。」

「二月的最后一周直到今天,我都因为工作在外面……」

「……运气,很不好呢。」

「感觉被耍了。」

「被谁?」

「掌管命运的那个神明大人!」

司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也许是被他传染了,那个人也跟着大笑了起来,用那个让司怀念无比的爽朗笑声。

洒在草坪上的阳光逐渐染上了那个人的发色,他的发丝闪着金色的光泽,在夕阳之下,散发着无法触摸的热量。

 

在那个傍晚,两人交换了一个全新的约定。

一个关于明天再见的约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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